2017年1月6日，《外国经济与管理》编辑部举办了第44期网络学术沙龙。本次沙龙由苏州大学东吴商学院的周俊老师报告其新近研究成果“制度情境与企业违规：基于跨国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论文即将发表在2017年的《外国经济与管理》上），这是运用制度失范理论来探究企业违规制度前因的首篇实证研究型学术论文。参加沙龙的听众就演讲主题与周俊老师进行了热烈的互动。周俊老师还就本篇论文的修改历程分享了投稿心得。

网络学术沙龙为上海财经大学期刊社开展的创新性新媒体学术活动，以现场和网络同步的方式向社会公开学术讲座内容，至今已举办了44期。学者可通过“公司治理与财务学者”QQ群（群号：198439998）参加现场讨论，与报告人实时互动，也可在任何时间通过任何移动终端回顾报告视频。本报告视频网址为：https://v.qq.com/x/page/d03638qn7en.html。

【报告人简介】

周俊，苏州大学东吴商学院副教授，南京大学博士后。

【报告内容】

首先，周俊老师感谢《外国经济与管理》编辑部为广大读者和学者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交流平台，同时他很荣幸能够参加这次网络学术沙龙的互动。其次，周俊老师围绕“制度情境与企业违规：基于跨国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这个主题进行了学术汇报，他从研究动机、理论基础、研究假设、研究设计、实证分析、结论、贡献与展望等方面展开详细论述，主要内容如下：

图1  报告精彩内容

【研究动机】

从影响因素来看，针对企业违规前因的研究大多关注的是个体因素、企业组织层面因素以及组织间因素，但对国家宏观制度因素的关注还比较少。本文拟探讨属于“系统”因素的宏观制度环境对一国（地区）企业违规程度的影响。从实证分析来看，迄今为止，运用制度失范理论（institutional anomie theory）来探究企业违规制度前因的实证研究寥寥无几，在国内尚属空白。另外，制度失范理论的逻辑中蕴含着经济、政治、教育和家庭这四种制度元素之间的互动作用，但现有实证研究未对该问题加以探究。本文着重探讨政策与法律环境对企业违规的影响，并且实证探究“教育”这个制度元素该影响中的调节作用。

【理论基础】

本文的理论基础是制度失范理论。该理论可以从国家宏观制度的角度来解释一切不择手段追求文化目标的行为。因为企业违规行为的本质是企业忽视乃至侵害其他利益相关者的利益而单方面追逐私有利益最大化的过程，所以，它正属于制度失范理论的解释对象。

【研究假设】

假设1：一国（地区）的裙带主义程度与该国（地区）的企业违规程度正相关。

假设2：一国（地区）政府决策透明度与该国（地区）的企业违规程度负相关。

假设3：一国（地区）法律解决纠纷的效率与该国（地区）的企业违规程度负相关。

假设4：一国（地区）的警务可靠性与该国（地区）的企业违规程度负相关。

假设5a：教育质量负向调节裙带主义与企业违规程度之间的关系。

假设5b：教育质量正向调节政府决策透明度与企业违规程度之间的关系。

假设5c：教育质量正向调节纠纷解决效率与企业违规程度之间的关系。

假设5d：教育质量正向调节警务可靠性与企业违规程度之间的关系。

【研究设计】

数据来源：相关年份的《全球竞争力报告》。样本数据是2009—2015年间的面板数据，共涉及152个国家（地区）。 变量选取：（1）因变量为各国（地区）的企业违规程度；（2）自变量包括裙带主义、政府决策透明度、法律解决纠纷的效率和警务可靠性；（3）调节变量为教育质量；（4）控制变量包括人均GDP的对数、固定宽带用户数、公司董事会治理以及财务审计和报告标准。

【实证分析】

描述性统计及相关分析。 多重共线性检验。 检验结果：主效应假设检验结果、调节效应假设检验结果。 稳健性检验：更换测量方法、变换模型设定、变换回归方法、增加地理控制变量。

【研究结论】

第一，一国（地区）的裙带主义与其企业违规程度显著正相关，而政府决策透明度、法律解决纠纷的效率以及警务可靠性均与企业违规程度显著负相关。可见，反映政策与法律环境的四个变量均显著影响企业违规程度，这与制度失范理论的逻辑完全一致。

第二，一国（地区）的教育质量对企业违规程度有显著的直接抑制作用，这同样符合制度失范理论的预期。

第三，“教育”制度跟政策与法律环境的互动作用得到有限的支持。

【研究贡献】

理论意义：（1）本文是国内最早运用制度失范理论来解释“系统”层面宏观制度对企业违规的作用机制的理论成果。并且认为制度失范理论对中国情境下的企业违规研究也具有较强的适用性。（2）国内外关于企业违规制度前因的实证研究还很少，本文是国内最早运用跨国面板数据对企业违规的制度前因进行探究的实证成果。（3）本文深化了对政策与法律环境的影响的理论认识。

实践意义：本研究对于政府治理企业违规具有实践启示意义。在重大的企业伦理危机爆发之后，政府、媒体和公众往往忙于批评并惩罚品行恶劣的“烂苹果”以及负有直接或间接责任的“苹果桶”，而忽视了“坏苹果桶的制造者”——“系统”。本文对“系统”的关注起到了“治标又治本”的作用。

【研究展望】

本文探究了四个反映政策与法律环境的制度变量和一个反映教育的制度变量对于一国（地区）企业违规的独立和联合效应。我们期望它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今后的研究可以进一步考察国家文化以及其他制度元素（如家庭、经济）对企业违规的独立及联合效应。此外，同时利用宏观制度变量和企业层面的变量进行跨层次分析也是非常有潜力的研究路径。

图2  直播现场欢迎界面

【在线互动与交流】

在主题报告结束之后，在线学者提出了如下问题：（1）“《全球竞争力报告》数据库每年都会更新吗？”，周俊老师给予回答为：“本文所用的数据库每年都会更新，时间上具有持续性”；（2）“对待检假设的数目确定的心得能否分享？”，周俊老师给予回答为：“通过对制度失范理论的阅读形成了初步制度框架，现有研究在测量政策与法律环境的时候指标单一，不能正确地反映政策与法律环境的复杂构面，《全球竞争力报告》中的指标正好切合了理论逻辑中的指标要求，能够结合统计分析进行实证研究。制度之间的互动研究主要来源于王孜编辑的启发，通过阅读制度失范理论的专著，梳理制度互动的逻辑，得到教育制度与政治制度之间的互动作用”。周俊老师与在线学者的互动和对上述问题的精彩解答将沙龙的气氛带入高潮。

【投稿心得】

周俊老师对企业违规问题一直保有研究兴趣，该问题也是与现实贴切，每个人都在承受着违规的“恶果”，比如，每个人可能都被迫呼吸着污浊的空气，吃着受到污染的食物。治理企业违规行为与人民的生活息息相关，虽然社会舆论能够对企业产生一定的约束力，但是更应该关注企业违规背后的制度性因素。

周俊老师根据制度失范理论结合现实数据进行分析，形成了本文的初稿，并于2016年5月初投稿到《外国与经济管理》杂志，初稿题目为：“政治性因素对企业不道德行为的影响——基于跨国面板数据的实证”，现在的题目为：“制度情境与企业违规：基于跨国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论文经历了初审、外审、复审和主编终审，在初审阶段：责任编辑王孜老师提出了三次修改意见和建议，通过多次沟通和修改，在文章题目、引言的写作、文献述评的合理性以及论文的架构方面都有所调整，王孜编辑认为原文只分析了主效应，模型略显单薄，建议在模型中增加中介变量的调节效应。周俊老师根据编辑的建议，强化了制度互动方面的实证研究，引入了教育制度的影响，丰富了研究的内容。总之，在初审环节，责任编辑非常到位的审稿工作对论文写作的完善大有裨益。

在6月下旬时论文进入外审阶段，外审有两轮，外审专家对理论阐述的深度、逻辑流畅性、表达规范性等方面提出了建设性意见，还在文章中标出了需要修改的部分，外审专家的细致审稿也为后续的发表奠定了基础。

9月底论文完成了初审和复审。终审提出的建议为：（1）文章的政治风险比较大；（2）从犯罪地理学的角度分析，地域对文章的实证结果也会有影响。周俊老师根据主编意见在文章中加入地域控制变量，并修改了敏感用词，文章在外审专家和编辑老师的指导下最后得以发表。

周俊老师认为《外国经济与管理》能够持续跟踪理论前沿，在学术规范性方面的高要求使作者受益匪浅。周俊老师最后表达了对本刊编辑和外审专家的感谢。

（供稿：王雅丽 审核：王孜）